他们的马车,车身上画着爵冠,顶上堆满了亮闪闪的行李箱,停放在前甲板上,跟几辆类似的马车锁在一起;在马车之间进出很不容易,那些住在前部船舱的人可倒了霉,挤得简直没法动弹。这些人中有几个是从洪兹迪奇来的先生,他们衣着华丽,自己带着食品,把豪华的交谊室里一半服饰华丽的旅客买下来也办得到;有几个蓄着大胡子、提着公事包的老实人,上船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画起写生画来;有一两个法国女用人,船刚过格林威治就晕船晕得够呛了;有一两个马夫在自己照管的马身边游荡,或者倚在靠近明轮的船舷上,谈论哪匹马可以参加圣里杰赛马,它们参加哥德伍德杯赛输赢的可能性如何。
导游在船上东奔西跑,把各自的雇主安顿到舱房里或甲板上之后,全都聚集到一块儿闲谈抽烟;那些希伯来先生们跟他们凑到一起,打量那些马车。其中有约翰爵士的可坐十三人的大马车;有美休塞拉勋爵的马车,巴利亚克斯伯爵的轻便车,旅行车和行李车,谁要谁就可以买。伯爵大人怎么弄到现款来支付旅行费用的,真是叫人猜不透。希伯来先生们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。他们知道此时此刻伯爵大人口袋里装的是什么钱,他付了多少利息,钱是谁借给他的。最后,还有一辆非常整洁漂亮的旅行车,这些导游先生们都在猜测是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