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的女子,把边缘呈紫色的鹿纹衣带系得很低,盖在臀部上。这种打扮虽说很流行,但过于显眼,相当令人讨厌。
我随着年龄渐大,身世逐渐沦落,成了武士家茶室中的女佣人,期限为一年。平时,里面穿洗褪了色的小袖衬衣,外面穿棉衣。在主人的厨房里,收拾各种餐具,这就是我的工作。天天靠吃糙米和简便酱汤度日,不知不觉间容貌黯然失色,变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,姿态丑陋了。
不过,盂兰盆节和春节的两次假日,还是令人愉快的。临时回去和情夫相会,像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的相会一样,走过里门的板桥时,那喜悦是难以言喻的。兴致勃勃脚步轻快的样子也和平常不同。在黄色无花纹的内衣上面套上有花纹的衣服,打着深蓝色底子的金线织花的锦缎后衣带,在这上面又紧系着紫色的整幅布截断捋成的和服衣带。把头发梳成翘发髻,额际修成火灯形,眉毛用浓墨涂黑;围着黑色头巾,只露出眼睛。让老仆役拿着用布头缀合而成的袋子,袋中装有不在禄米之内的三升五合米,少量盐炒鹤骨粉,盛点心的杉木薄板制作的双层空板盒也收集起来,用这些东西向借宿的房东太太讨好,这也很可笑。
通过樱田门的时候,我从袖子里取出零钱,犒赏雇来的那位老仆役:“今日你辛苦了。钱不多,买点烟什么的抽吧!”他说:“真想不到您这样关照。您要是有吩咐,我收下钱也照样陪伴您:要是不陪伴您,我就是另外去给人打水了。您不要费心了。”这种下人,净说些奇特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