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点点头。我心想:我才懒得管你们之间的事情。你们之间那点破事,谁稀罕关心?一个乐于做主子,一个乐于做奴才,我看你们的表演,权当看戏哩。
保长以为他的面子很大,其实在高木门村,谁也不会把他当回事儿,凤凰落架不如鸡,虎落平阳被犬欺,何况你一个逃难的保长。保长也只有在他的村民跟前耍耍威风,离开了他的那一亩三分地,他什么都不是。
高木门村的人没有把保长当一回事儿,他们将他赶出了村庄。
保长灰头土脸地回到了难民中,我以为他以后再也不会趾高气扬了,可是,还没有过一袋烟功夫,他又洋洋得意起来,他说:“山民粗鄙,不识保长。我也不见怪。走吧,继续赶路。”
这支逃难的队伍只得继续前行,走到天黑的时候,终于看到远处的山上有一座山神庙。人们闹嚷嚷地拥进了山神庙,庙里扑啦啦飞出了一大群乌鸦。他们嘎嘎叫着,在夜空中盘旋,向我们表达着抗议,后来看到我们不会离开,它们只好离开了。
那天晚上,大家睡在这座荒弃的破庙里,我挨着三老汉。
因为走了一天路,大家倒头就睡,很快就睡着了。我蒙眬中刚要睡去,突然被三老汉用手指捅醒了。
三老汉悄声问我:“你怎么看今天上午那个捉鬼的人?”